魔力宝贝2赤红武装库隐藏boss怎么出(魔力宝贝赤松怎么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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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准备订婚的前一个星期,他的白月光回来了。
圈子里都在传他和白月光会旧情复燃甚至打赌订婚宴会取消得知这个消息后,她依旧怀揣着希望,小心翼翼发信息询问道“明天要不要一起去试礼服?”
一个小时过去,她等到的却是一条冷硬的答复“我没时间,工作太忙。”
预料之中的答复,她以为自己已经麻了,但是看到后,心里还是疼了一下。
次日她准备一个人去试礼服时,却在附近撞见他正在为白月光庆生。
见到她时,他眉心一皱,眼里下意识浮出冷意“你怎么在这?你跟踪我?”
话里的怀疑让她忍不住轻嗤了一声,眼眶更红了“我昨天告诉过你的,今天要去试穿订婚宴礼服,店面就在这附近。”
看着男人眼里的恍然,她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
他果然忘了,看来他打心里就没把订婚宴当回事。
不过没联系,她也不在意了。
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那双眼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情谊“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想订婚,觉得是我不知廉耻地缠着你。正好,五年了,我累了,不想去追逐一个不爱我的男人了。”
“所以,我们取消婚约吧!”他闻言,身体猛然一僵,脸色难看到了极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收回刚刚的话,我可以当成什么都没听见过。你以后依旧...”
而她抬眼看他,冷淡地打断了他的话:“我觉得没必要了。
男人的眼神猛地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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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没看见一样,侧头看向站在他身边的白月光,两人离得很近,看起来十分般配。
她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气,朝两人露出笑容“哦,对了,以后你们结婚就不要请我了,我肯定不会去。”
话音落下,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男人看着她消失在视线里的背影,脸上写满了烦躁,但又想起了当年她暗恋自己写满爱意的日记本,眉心随即一松。
他还就不信了,她真的会舍得和他取消婚约?
她那么爱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离开他。
直到送完白月光回来,他发现家里空了一半,她带走了她所有的东西,连窗外种的玫瑰花都挖走了。
他才发现,自己弄丢了这辈子最爱的宝贝,没有她的家,空荡得让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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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陆家。
偌大的庭院挂着黑纱素缟,来往佣人都沉默着,不敢大声喧哗。
自从陆家大老爷离去后,陆家一直是这种气氛,透着一股压抑。
“糖糖,怀瑾已经在灵堂跪了两天了,再这么跪下去,身体会受不住的。”
陆母满脸担忧,抓住苏糖糖的手,声音带着祈求:“你来陆家三年,怀瑾最疼你了,他把你当亲妹妹看,你弄点吃的给他送过去吧。你亲手做的,他一定会吃。”
苏糖糖看着灵堂的方向,精致漂亮的面容上满是忧虑,一想到那天陆怀瑾抱着骨灰盒神情麻木的模样,就揪心地疼。
“好。”
见她应下,陆母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暗光,欣喜地抓住她的手:“阿姨就知道你是好孩子,食材库里的东西你随便选,只要能让怀瑾吃下饭,阿姨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您不用这么说,陆哥哥对我好,他这样我看着也难过。”
苏糖糖说完立刻就去了厨房,厨房里没有一个人。
她想着最近天气寒冷,灵堂比较偏,比别处更冷,就炖了陆怀瑾最喜欢喝的冬笋排骨汤。
炖好汤后,她提着保温桶去了陆大老爷的灵堂。
灵堂寂静极了,只有陆怀瑾一个人跪着。
苏糖糖进门后,看着他单薄的背影,眼里闪过心疼。
三天前,陆怀瑾和陆父去外地出差回来,出了严重事故。
陆父为了保护他,在事故中丧生,一车人只活下了陆怀瑾一个。
陆怀瑾一直觉得是自己害伤了父亲,从医院苏醒后,就一直自虐式地跪在这里惩罚自己。
苏糖糖走到他身边跪下来,轻声喊道:“陆哥哥,我炖了冬笋排骨汤,你喝点吧。”
陆怀瑾闻声看过去,他面容极其俊美,五官锋利,以往清冷的目光此刻是一片麻木。
“糖糖,我不饿。这里冷,你身体不好,回去休息吧。”
“你怎么可能不饿,你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苏糖糖眼眶红了红,她直接打开保温桶:“我不可能看你身体垮下去。你要是不喝,我就陪你跪在这里,你绝食,我也跟你一起绝食。”
她眼神倔强地盯着陆怀瑾。
良久,陆怀瑾叹了口气,声音嘶哑:“好,我喝。”
苏糖糖看着他喝了一小碗,才放下心来。她将东西收拾好,刚准备劝陆怀瑾回房休息,突然发现他情况有些不对劲。
陆怀瑾面颊通红一片,额头上全是汗水,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陆哥哥,你怎么了?”她抬手在他额上试探了一下,感觉手下皮肤一片滚烫,心里一惊。
陆怀瑾发烧了?
一定是灵堂太冷了,他跪了两天寒气入体,又没好好吃饭,能不发烧吗!
“我去叫医生过来!”苏糖糖神色着急,还没站起来,突然身体猛地被人扑倒。
陆怀瑾眼神迷蒙,高大的身体紧紧压着她,身上的热度烫的惊人,整个人失去了理智。
苏糖糖一惊:“陆哥哥……”
刚喊了一声,突然红唇被人狠狠叼住,陆怀瑾的气息瞬间涌了进来。
她眼睛猛然睁大,可忽然想到自己对他的喜欢,苏糖糖闭上了眼睛:“唔……,陆哥……”
嘴唇被撬开,舌头被缠住,他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吮吸着她身体里的甘甜,话还没说完,突然双腿一凉.
与此同时,陆父的遗像“啪”地一声,从桌案上掉了下来。
第2章
夜色渐浓,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声将杂音全部吞没。
不知道过了多久,疾风骤雨一样的交缠终于停了下来。
陆怀瑾力道一松,趴在苏糖糖的颈窝昏了过去。
苏糖糖手脚没有半分力气,身体酥软,她理智知道自己这时候不应该睡的,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涌出了一股困意。
也许是窗户没关好,一股细小的冷风涌了进来,她打了个激灵,狠狠咬在自己手腕上,才勉强让自己清醒了过来。
苏糖糖哆嗦着身体,红着眼眶将陆怀瑾推开,强忍着钝痛,给他穿上衣服,随后将两人荒唐的痕迹全部打扫干净。
做好一切后,她怔怔看了陆怀瑾好久,才慌不择路逃出了灵堂。
苏糖糖脑子一片混乱,她犯下了大错,竟然和视自己如亲妹妹一样的人在灵堂这种场合发生了联系,更让自己难堪的是……她心中竟有一丝满足。
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陆怀瑾,不知道陆怀瑾醒来后,会怎么看她。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一道女声传了过来。
“糖糖,你怎么了?”
这熟悉的声音,让她脚步瞬间顿住,苏糖糖眼神惊惶,看着面前的女人。
孟华素,陆怀瑾现在名义上的女朋友!
孟华素看清楚她的模样后,眼神一紧。
苏糖糖红唇娇艳,衣服凌乱,雪白的脖子上还残留着鲜艳的红痕。这模样,很明是被男人狠狠疼爱过。
孟华素惊愕地看着她身后的建筑,手指颤抖:“你,你是从灵堂出来的,你和怀瑾……”
“没有,什么都没有!”苏糖糖猛然出声,不敢看她,直接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跑得太快,没注意到孟华素眼神沉了下来,唇角勾起冷笑。
苏糖糖的身体已经痛到极致,疲惫到极致,回房后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对外面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狠狠被踹开。
苏糖糖从昏睡中醒来,看到来人后,瞳孔一缩。
“陆哥哥……”
“别叫我哥哥,我现在听见你的声音都觉得恶心!”陆怀瑾冷峻的眉眼全是戾气,阴狠地盯着她,将一个小盒子摔进她怀里。
“苏糖糖,你挺有本事,我救你逃出苏家,护了你三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在我爸的灵堂上勾引我,你的不知廉耻,真的让我开了眼!”
话音刚落,苏糖糖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的被子就被掀开,眼里带着毁灭一切的恨意。
“你脏了我爸的灵堂。”你毁了我!
“我没有……。”
她什么都没做,陆怀瑾就发了狂。她心里又慌张又委屈,眼泪扑簌簌往下流,滴在陆怀瑾的手背上。
陆怀瑾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手,嫌恶地甩开她。
“我发现灵堂里的香烛有古怪,单独闻着不会有事,只要混着你送来的那道汤里的药,两者结合,就会使人失去理智!”
他在灵堂上跪了两天,闻了两天的香烛气质,所以一碗汤下去才会瞬间理智全无。
“我让人搜查了你的画室,香烛和药粉都找到了,那个画室只有你一个人有钥匙,汤也是你熬的,不是你做的是谁做的!”
苏糖糖跌坐在地上,张了张嘴,突然发现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食材是她选的,汤是她炖的,厨房里没有别人,关键性的证据还是在专属于她一个人的画室里找到的。
证据确凿。
要不是苏糖糖清清楚楚知道她是清白的,连她都以为这就是真相。
“陆哥……”她刚开口,突然想起他刚刚的嫌恶,换了个称呼:“陆怀瑾,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除了让你恨我,对我根本没有半点好处!”
陆怀瑾闻言冷爆笑一声:“两个月前,我无意中看到了你的日记……”
他说着凑近她,眼里带着讽刺:“苏糖糖,你喜欢我。整整三年,我都不知道你喜欢我,你瞒地挺好啊。”
苏糖糖眼睫一颤,眼里闪过慌乱。
“你以为我睡了你,我就会和你在一起吗?苏糖糖,你这样只会让我恶心你。早知道……”
她像是知道陆怀瑾要说什么,手指紧攥:“别说,求求你,别说那句话……”
但是陆怀瑾还是说了。
“早知道你这么恶心,三年前我就不应该救你,就应该让你伤在你爸的鞭子下。”
苏糖糖猛然一震,那一刻,心尖上像是见了血,疼得她眼泪瞬间滚落下来。
第3章
“你哭什么,苏糖糖,你有什么脸哭。”
陆怀瑾被她的眼泪激怒,直接拽着她就往外拖:“你给我离开去,离开陆家。”
正在这时,陆母突然慌乱地跑了过来:“怀瑾,不好了,孟华素之前开车离开了陆家。刚刚警察打来了电话,说车子从高架桥坠毁,孟华素……尸骨无存。”
“什么?!”
陆怀瑾和苏糖糖两人都愣住了。
“她为什么突然开车出去!”陆怀瑾突然问道。
陆母眼神复杂地看向苏糖糖。
苏糖糖心口一颤,想起两人在灵堂前的碰面,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听见陆母支支吾吾地说道:“听佣人说,孟华素离开陆家前,和糖糖碰过面,就在你爸灵堂门口……”
话音未落,陆怀瑾猛地看向苏糖糖,眼神狠厉。
“贱人,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你对她说了什么,你说了什么!”
苏糖糖脑海一片空白,孟华素一定是猜到她和陆怀瑾发生了联系,才会不同意刺激开车出去。
她手腕被陆怀瑾紧紧攥着,他力气大的像是要将她的手骨捏碎一样。
但是苏糖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但是这一刻,苏糖糖知道,自己完了。
所有证据都指向她,陆怀瑾恨她,他要赶走她,他不要她了。
“苏糖糖,为什么伤的人不是你呢?你才最应该伤……”陆怀瑾低喃着,手指钳着她的下巴。
在视线触碰到她通红的眼睛时,他突然反悔了,一字一顿说道:“不,让你伤太便宜你了,你应该活着,好好活着。你欠我的,欠孟华素的都应该还回来。”
顶着他眼里滔天的恨意,苏糖糖痛苦地闭上眼睛,良久才声音沙哑:“好,我还。”
可转瞬,她的语气凌厉了一些:
“但是陆怀瑾,今天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不认!”
“我来陆家这三年,确实欠你良多,我还的是你这三年的恩情。所以,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会受着。”
……
五年后。
凌晨两点的街道空无一人,寒风呼啸,席卷着雪花漫天飞扬。
而此时,夜遇酒吧却依旧灯火通明。
苏糖糖急匆匆地推开酒吧大门,她披着黑色的大衣,因为出门着急,里面还套着睡衣,在一群穿着时尚的男男女女中看起来格格不入。
“糖糖,这边!”
宋元晨站起来朝她挥了挥手,苏糖糖眼睛一亮,连忙挤开人群朝他的方向跑过去。
“抱歉,我来迟了,外面雪太大了,前面路口被堵了。”
宋元晨这才注意到苏糖糖浑身都湿透了,头发上还有未融化的雪,嘴唇都冻得乌青。
“你,你该不会是走过来的吧!”
他声音都有些结巴,那个路口距离这个酒吧好像有三公里吧,在半夜大雪天,走过来得多冷啊。
苏糖糖没有回答他,看着他身边醉倒的陆怀瑾,秀眉紧蹙:“他喝了多少酒,怎么醉成这个样子?”
“陆哥今天心情不好,喝得有点多。”宋元晨说完,见她眼里的不赞同,连忙道。
“糖糖,陆哥喝醉酒,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根本不让别人碰他,所以我只能打电话找你过来了,害你大半夜爬起来,真是对不起。”
“叫,叫我的名字?”苏糖糖不敢相信。
宋元晨俊朗的脸上全是笑容,点点头道:“是啊,陆哥嘴里一直喊着‘苏苏’,原来他私底下都是这么称呼你的啊,这是不是专属于你们的爱称啊?”
宋元晨朝她眨了眨眼睛,脸上满是调侃。
苏糖糖一颗心瞬间沉落谷底,像是被戳开了一个洞,凉的可怕。
陆怀瑾从来没有叫过她“苏苏”,他嘴里喊得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孟华素的“素”!
她狼狈地撇开眼,脸上笑容尴尬又僵硬:“时间不早了,我带他回家。”
苏糖糖伸手想要将陆怀瑾扶起来,但是突然想到自己手指冰凉,一路上已经被冻麻了,连忙搓了搓,等手指温度回来了,才敢去碰他。
路上风雪太大了,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左右了。
苏糖糖将陆怀瑾放在床上,才沉沉地喘了一口气,随后马不停蹄准备烧热水给他擦脸。
还没走两步,手指就被一只大手拉住。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力道袭来,天旋地转间,苏糖糖就被一具高大的身体压在了床上。
她闷哼了一声,那只冰凉的大手已经顺着她的衣摆钻进去,抚上了她纤细的腰肢,一直往上延伸。
苏糖糖肌肤颤栗,嘴角被狠狠吻住,她被迫扬着下巴,承受男人霸道凶猛的亲吻。
浓烈的酒香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气质,像罂粟一样危险又迷人。
在意乱情迷之间,苏糖糖听到一声沉沉的叹息:“素素……”
第4章
这声音像是一个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
苏糖糖瞬间清醒了,她红着眼眶,看着埋首在自己身材前的男人,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背。
“陆怀瑾,叫我‘糖糖’,我是苏糖糖,你叫我‘糖糖’!”
她声音透着浓浓的委屈,固执地强调了好几遍。
预想中的称呼并没有听到,苏糖糖只听到了一声冷嗤。
“我当然知道你是苏糖糖。”
她愣了一下,看着陆怀瑾抬起头,那双深邃漂亮的眼里没有一丝醉意,一片清明。
男人勾了勾唇,眼里闪出一抹讥讽,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让我喊你的名字,你觉得你配吗?”
苏糖糖怔怔地看着他,眼圈瞬间红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大半夜让宋元晨把我喊过去,看着我冒着大雪来回奔波,故意装作喝醉,压在我身上喊别的女人的名字……”
苏糖糖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良久才沙哑道:“陆怀瑾,你永远知道怎么羞辱我!”
“羞辱?”陆怀瑾呢喃了一声,目光猛地阴沉了下来:“五年前对我使手段,那么不知廉耻的事情你都能做得出来,这点羞辱算什么!”
苏糖糖呼吸一滞,瞪大了眼睛,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滑了下来。
陆怀瑾看到她的眼泪顿了一下,心中烦躁:“苏糖糖,你没资格哭,这是你欠我的。你让我至今都不敢去我爸的墓地……那是我爸的灵堂,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这件事一直是陆怀瑾心里的痛。
他原本就对父亲心存愧疚,他跪了整整两天赎罪,都被苏糖糖毁了。
在父亲的骨灰前,被父亲的遗像盯着,和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做了那么肮脏的事情,忤逆人伦纲常。
刚刚的那一刹那,她真的看到了陆怀瑾眼里的杀意。
“陆怀瑾,这件事我已经向你解释五年了。”
那件事发生后,陆怀瑾恨她入骨,变着法地折磨了她五年。
苏糖糖回想起这五年来受过的委屈,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我不知道香烛和药粉为什么会出现我的画室,我再怎么不知廉耻,也不会在陆伯父的灵堂做出那种事。陆怀瑾,我不是畜生,外面那么多客人前来吊唁,难道我就不怕名声尽毁吗?”
她将自己手腕都咬烂了,努力保持清醒将灵堂整理好,就怕别人撞见,怕陆怀瑾被人戳脊梁骨。
疤痕至今还留在她手腕上。
如果她真的不要脸面,想要借此机会将陆怀瑾和她绑在一起,根本用不着这样。
她完全可以让前来吊唁的宾客目睹她和陆怀瑾睡在一起的样子,这样难道不是更有效果吗?
“陆怀瑾,你为什么就不能信我一次?”
陆怀瑾似乎忘了,五年前,她也不过十八岁。
那次也是她的第一次。
第5章
但是依旧和五年前一样,陆怀瑾根本不听她的解释。
他看着床上的女人。
苏糖糖眼里含着一汪泪,嘴唇微肿,几根发丝被泪水沾湿贴在面颊,雪白的肌肤泛着粉。
这幅暧昧的模样看在陆怀瑾眼里,像是烧起了一把邪火,直接从身材腔烧到了下腹。
他使了一些力气,重新将苏糖糖压在自己身下,修长的手指在她脸颊上轻抚着,声音沙哑:“苏糖糖,你来陆家八年了吧,模样长开了不少。”
陆怀瑾一直记得自己刚把她接回陆家时的样子,女孩面黄肌瘦,长期被亲生父亲虐待鞭打,浑身都是伤痕。
明明十五岁,但是就跟十二三岁的小孩一样,严重营养不良。
而现在小可怜长大了,五官精致,容貌娇美。
陆怀瑾想起酒吧里那些男人暧昧的目光,眸色一暗,狠狠凑上去咬住了她的下唇。
风雨结束后,天已经真实。
陆怀瑾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还是那个姿势,动都没动一下。
他常年体热,不喜欢房间温度太高,大春季也不会开暖气,这会房间冷得跟冰窖一样。
苏糖糖皮肤都冻得发红,背后的蝴蝶骨单薄又脆弱。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了?在陆家好吃好喝地待着,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瘦?
陆怀瑾眉心皱了皱,借着找衣服的动作,随手将被子扔过去,遮住了那一身惊人的雪白艳色。
等他穿戴好,准备离开的时候,苏糖糖才终于清醒了,她撑着身体起来,身上被子滑落。
“陆怀瑾,你明明那么恨我,为什么还要和我发生联系。为什么还要每天和我睡一张床,为什么会关心我冷不冷?”
她声音沙哑,看着他的背影,眼里透出一丝希冀。
陆怀瑾头也没回,只冷冷嗤爆笑一声:“苏糖糖,你该不会以为我和你睡,就是喜欢你吧。”
“难道不是吗?”苏糖糖不解,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能忍受这么亲密的举动。
陆怀瑾闻言,终于回过头,看向苏糖糖,声音薄凉而残忍。
“我是个男人,一个时尚的男人是有私人生活的。家里有主动送上来的肉,为什么要碰外面不干净的女人?”
苏糖糖愣住了。
陆怀瑾继续道:“至于说什么关心你冷不冷……”
他目光淡漠,俊美的面容上全是无情:“如果我关心你冷不冷,就不会让你大半夜冒雪去酒吧接我。我喜不喜欢你,这五年下来,我以为你心里应该有数了,竟然能问出这种话,真是可笑。”
他的话像是一把刀,一下一下凌迟着她的心。
一瞬间,苏糖糖感觉自己快要难过伤了,狠狠攥住拳头,才忍住喉咙间的哽咽。
“既然你把我当一个暖床工具,为什么要和我订婚?谁会和一个供人消遣的玩意订婚?”
她眼眶通红,倔强地盯着他。
这话一出,陆怀瑾眉头陡然拧起,表情更加冷了:“所以我说你有本事,得我们家老爷子欢心。如果不是老爷子说,娶你才能得到陆家所有股份,我根本不会和你订婚。这个位置是属于孟华素的!”
孟华素,又是她!
苏糖糖呆呆地看着陆怀瑾,嘴唇动了动:“五年了,你竟然还惦记着她。”
“别说五年,十年,五十年,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她。也不会忘记,你是害伤她的伤人者!”
陆怀瑾说完,深吸了一口气,唇角重新勾起:“苏糖糖,你对我也就只有这点用处了,别把自己看得太重。”
“我是不是还要庆幸自己还有用处,不然你早就把我扫地出门,让我生不如伤了吧。”
苏糖糖垂着头,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
“你知道就好,所以给我安分点,别出去招蜂引蝶,让人厌烦。”
陆怀瑾话音落下,苏糖糖像是支撑不住一样倒在床上。
她苍白着脸,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紧紧裹着被子,仿佛像是要抱住仅剩的那点温暖一样。
这一瞬,陆怀瑾忽然有些着急,而他又说不清楚自己在怕什么,只能加快了脚步,离开了那个冰冷的房间。
刚走出陆家,兜里的手机响了。
陆怀瑾接起,里面传来宋元晨的声音:“陆哥,酒醒了吗?”
修长的手指握紧手机,陆怀瑾声音冷沉:“宋元晨,我问你,我喝醉的时候,喊得真的是‘素素’吗?”
第6章
在酒吧的时候,陆怀瑾确实喝醉了,但是在苏糖糖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清醒了,也听到了宋元晨和她的对话。
听到自己喊孟华素的名字时,他确实觉得不可思议。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孟华素了。
“是啊,你喊得就是‘苏苏’啊!”宋元晨声音肯定,轻爆笑一声:“陆哥,我不是外人,被我听到你对糖糖的昵称不用害羞。”
陆怀瑾脸色一沉,冷爆笑一声:“我喊得不是苏糖糖,是素素,孟华素的素!”
这个名字一出来,宋元晨声音瞬间哑了,像是不可置信一样,好半天才支支吾吾道:“陆哥,五年了,你,你还没走出来?”
孟华素这个名字已经很遥远了,宋元晨都忘记了,没想到陆哥竟然还惦记着。
“所以以后没弄清楚事情就少说话!”
陆怀瑾训斥了他一声,正准备挂电话,突然听见宋元晨声音委屈道:“陆哥,我没胡说八道啊,你叫了一声‘素素’,叫了十二声‘糖糖’,我也没说错啊!”
陆怀瑾手指顿住了:“你,你说什么?”
“你昨晚喝了很多酒,一直喊着糖糖,我要送你回家,你根本不让我碰你,还差点把我打伤。没办法,我只能给糖糖打电话。”
宋元晨说完没等到陆怀瑾回复,小心翼翼问道:“陆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陆怀瑾脊背僵直,脑子一片空白,感觉心里有一处崩塌了。
在宋元晨问第二遍的时候,他猛地甩开脑子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冷声道:“我生什么气,这件事你给我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要说,尤其是苏糖糖,听到了没有。”
“听,听到了。”
陆怀瑾挂断电话后,神色复杂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房间的方向,随即面容猛地沉了下来。
他绝对是太恨苏糖糖了,所以喝醉酒都想着恨她,绝对是,一定是!
在原地站了三分钟,陆怀瑾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没一会雪又开始飘了起来,北风在耳边呜咽,路面上的积水也凝结成了冰,就跟他淡漠的面容一样冷硬。
陆怀瑾离开后,苏糖糖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
被子很厚,但是她还是觉得冷,从心底冷遍了全身。
八年前来到陆家之后,她以为自己的苦难结束了,没想到仅仅过了三年,又开始了。
陆怀瑾的话,比她亲生父亲的鞭子还要让人疼。
被父亲鞭打的时候,苏糖糖觉得自己咬咬牙就能挺过来,也能倔强地不流出一滴眼泪。
但是陆怀瑾的话却让她溃不成军。
她哭得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房门突然“砰”地一声被踢开了。
尖锐刺耳的女声传了过来 ,刺激地苏糖糖耳膜生疼。
“呦,这都天真实,还睡着呢。苏糖糖,你该不会真把自己当成陆家少奶奶了吧。快给我起床做早餐,我和我妈待会还要逛街,耽误了时间,你赔得起吗!”
苏糖糖睁开红肿的眼睛,还没说话,嗓子里的痒意,让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门口的人像是觉得晦气,手掩住鼻子扇了扇风,语气十分刻薄。
“病恹恹的样子,也不知道我哥看中了你哪点,就会装娇弱勾引男人,贱不贱啊!”
这话十分难听,但是听了五年苏糖糖早就习惯了,从五年前陆怀瑾对她态度大变后,陆家其他人的真面目也显露了出来。
陆怀瑾对她好的时候,陆嫣然对她态度也跟自家姐妹一样。但是这五年,她从来没有停止过对苏糖糖的讽刺挖苦辱说。
“我病了,家里有佣人,让他们做吧。”
苏糖糖心情不好,说完这话就重新躺下了。
陆嫣然闻言瞪圆了眼睛,原本八分的长相,因为脸上刻薄的神情降到了五分。
她猛地冲到苏糖糖身边,怒说道:“苏糖糖,你少给我耍花招,你能有什么病。我陆家养了你这么多年,让你干个活还想着偷懒,快给我起来!”
还让佣人做?!
在陆嫣然心里,苏糖糖就是吃白饭的,就是他们家的佣人。
但是任凭她在耳边大喊大叫,苏糖糖也不想理会她,翻个身继续装伤。
陆嫣然见此,心中怒气翻涌,直接伸手粗暴地将她身上的被子拽开。
雪白的皮肤连同那一连串暧昧的痕迹暴露在冷空气中,娇艳妩媚。
不仅苏糖糖愣住了,陆嫣然也呆住了,好半晌才尖叫了起来。
“苏糖糖,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第7章
苏糖糖俏脸冷漠,她皱了皱眉,将被子一点点拉过来盖住自己。
“我怎么不要脸了?”
陆嫣然指着她,面容又羞又怒:“你勾引我哥哥,你缠着他……你看看你那身痕迹,你,你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这个词语一出,苏糖糖想起陆怀瑾对她的羞辱,心里一直压抑的怒气被点燃,眼神锐利地看过去。
她冷爆笑一声:“陆嫣然,我和你哥是未婚夫妻,未婚夫妻睡一张床怎么就叫不要脸,不知廉耻了?”
苏糖糖说着,扬了扬脖子,白皙的脖颈上,满是青紫的吻痕:“我可没有勾引你哥,这些都是他主动的!”
“你,你胡说八道!”
陆嫣然尖叫了一声,她不相信,哥哥那么讨厌她,怎么可能主动!
“倒是你……”苏糖糖看了一眼陆嫣然,眼神薄凉:“未经允许,直接踹开我的房门,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礼貌?现在我要休息,立刻给我出去!”
“让我出去?”陆嫣然被气爆笑,眼神刻薄地看着苏糖糖:“这里是陆家,你一个外人怎么好意思让我出去。现在立刻起床给我们做饭,不然我会打电话给我哥!”
这一招陆嫣然经常用,她知道苏糖糖爱惨了陆怀瑾,只要搬出哥哥,她每次都会乖乖就范。
但是这一次她失策了。
苏糖糖只轻飘飘看了她一眼,眼神冷漠地用被子裹紧自己:“你现在就打电话吧,如果他陆怀瑾发话,我立刻离开陆家。但是陆嫣然,你觉得他会听你的吗?”
陆怀瑾留着她还有用,他要继承陆家,就必须得留着她。
陆嫣然也知道其中的干系,被气红了眼,面容扭曲狰狞。
“怎么回事?”一道时尚的女声传来。
陆嫣然眼里瞬间多了几分委屈:“妈,你看看苏糖糖,我让她做饭她不做,真把自己当陆家少夫人了,你说说她。”
陆母皮肤白皙,只有眼角有浅浅的皱纹,看起来面容和善。
但是苏糖糖知道,这个人面甜心苦,她刚来陆家的时候也被骗了,以为陆母是个温柔的人。
但是这五年下来,苏糖糖算是看明白了,陆母最擅长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陆老爷子和陆怀瑾不在家的时候,她想着法地折腾她,作践她,纵容陆家下人欺辱她。
甚至于,苏糖糖一直怀疑,当年的事会不会就是陆母做的。
毕竟那天,是陆母劝着她给陆怀瑾做饭送吃的。
但是她找不到证据,也想不通陆母为什么要这么做。
之前苏糖糖看在陆怀瑾的份上一直忍着让着,放下尊严讨好她们母女,但是换来的只有她们更加过分的羞辱。
这次,苏糖糖突然不想讨好她们了。
她看向陆母,眼神漠然:“陆阿姨,我身体不舒服。如果家里真的少了做饭的佣人,我可以给陆爷爷打个电话说明情况,让他老人家给您找个做饭的厨娘。”
陆母眼神一凝,定定地看了苏糖糖一眼。
这伤丫头在威胁她?!
如果让陆老爷子知道她苛待苏糖糖,把她当佣人使,老爷子绝对要发脾气。
她神色变幻莫测,最终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糖糖,你休息吧,早饭已经有人做了。”
说完就拉着陆嫣然离开。
陆嫣然一脸不高兴,但是还是被陆母拉走了。
等走得远了,她才恼怒道:“妈,你怎么不说说那个贱人,她现在谱越来越大了,连早饭都不给我们做了。等真嫁给我哥,非要骑到我们头上作威作福不可!”
陆母闻言,目光沉沉地看向苏糖糖房间的方向,冷爆笑一声:“放心,你哥不会娶她的,这辈子都不会!”
第8章
陆嫣然想到苏糖糖身上那一串暧昧的痕迹,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陆怀瑾对女人从来都不假辞色,这么多年身边出现的异性屈指可数,最亲密的两个人就是孟华素和苏糖糖了。
可是当年哥哥和孟华素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这样亲密过,陆嫣然甚至连他们两人牵手都没见过。
她攥了攥拳头,满脸厌恶:“等我哥不要她了,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到时候第一件事,她就要毁掉苏糖糖那张狐媚的脸,看她还怎么勾引哥哥,怎么装可怜!
陆母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行了,别生气了。早饭快做好了,吃完饭,妈带你去购物。你明瑞哥哥就快回来了,你们好几年都没见了,到时候你得打扮地漂亮一点,让他眼前一亮。”
一想到乔明瑞,陆嫣然面容多了几分羞涩,摇了摇陆母的胳膊:“妈,你说明瑞哥哥会喜欢我吗?”
“当然会,我女儿这么漂亮又乖巧,他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到时候妈会帮你,一定让你嫁给他,成为乔家少奶奶。”
陆嫣然听到这话,脸颊更红了,眼里满是憧憬。
两人吃完饭,就直接去了陆家旗下的购物中心。
挑选衣服的时候,陆嫣然嘴里还嘟囔着抱怨:“早饭都吃完了,也没见那个苏糖糖出来,矫情个什么劲,没有那个富贵命,还偏偏装得那么娇弱。我看她就是故意做给我哥看的,想让我哥心疼她。”
“要是孟华素还活着,哪里轮得着她……”
正说着,她余光中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身体猛然僵住了,手指机械性地抓住陆母的衣服,着急地喊叫着:“妈,妈,你快看,快看那个女人!是不是孟华素,孟华素竟然还活着!”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孟华素五年前就伤了,我们亲眼看到的,车子都烧成灰了,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陆母一边满不在乎地说着,一边抬起头,顺着陆嫣然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她说的那个人后,眼睛猛然睁大。
店门口站着的那个女人,确实是孟华素,活生生的孟华素!
陆嫣然顾不得什么衣服了,直接冲过去,拉住了那女人的手。
“孟华素,是你吗?”
孟华素看到冲到自己面前的两人,表情惊愕:“然然,陆伯母!”
“果然是你,我没看错。”陆嫣然眼里满是激动:“你,你还活着?这五年你都去哪了?”
孟华素反应过来后,收起面容上的惊愕,眼睛瞬间湿润,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她解释道:“五年前我确实差点伤掉了,幸好被人救了起来。因为我受伤严重,不得不去国外治疗,一直到现在才完全康复,我这才敢回来。”
她说着声音哽咽,眼眶通红:“我一直以为我活不下来了,幸好上天看我可怜,让我恢复了健康。我这么多年,一直都很想你,也很想怀瑾。”
陆怀瑾的名字一出来,陆嫣然动作一顿,随即心里一喜。
她还在想怎么整治苏糖糖呢,没想到机会就这么来了。
孟华素回来了,还有她苏糖糖什么事!
陆嫣然眼睛转了转,欣喜地挽住孟华素的胳膊:“素素姐,我带你去找我哥,你回来了他一定很高兴。这么多年,我哥一直想着你呢!”
孟华素闻言,脸上闪过一抹羞涩,她抬起眼,对上了陆母探究的眼神。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第9章
直到下午一点多,苏糖糖才昏昏沉沉醒来。
她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铃声一遍又一遍,吵得她心烦意乱。
“喂,哪位?”
苏糖糖闭着眼睛接通了电话,嗓音沙哑地不成样子。
打电话过来的是刘妈,她在苏家工作了十几年,是看着苏糖糖长大的,也是当初她被苏父虐待时,唯一会心疼的人。
而此时,刘妈声音满是焦急。
“小姐,您快回来呀,陈婉疯了,她刚刚和老爷吵架。老爷前脚刚出门,她就要烧夫人的遗物!”
她口中的陈婉,是苏糖糖的继母。
苏糖糖猛地睁开了眼睛,直接掀开被子去穿衣服,皮肤突然接触到冷空气冻得她直打哆嗦,但是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现在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去阻止陈婉,必须要保住妈妈的遗物。
陆家的佣人正在打扫卫生,看到一个人影冲了出去,随后就是汽车发动的声音,一转眼车子已经离开了陆家,不见了踪影。
速度快的好像是他们的错觉一样。
苏糖糖赶到苏家的时候,刚停好车就看到院子里冲天的烟雾。
她瞳孔猛地一缩,车门都忘了关闭,直接踉跄着朝大门冲过去。
刘妈正着急地等着她,见她过来,连忙给她带路。
她眼眶通红,因为着急,说话都带着颤音:“小姐,快,快拦着她。夫人的衣服都已经被烧了一大半了,陈婉还说要把所有的遗物都烧光。”
空旷的院子里,摆了一个很大的炭盆,火光熊熊。
陈婉正指挥着佣人,让他们把东西往炭盆里扔。
她面容阴沉,声音尖利:“动作快点,赶紧把这些垃圾都给我烧干净了,在老爷回来之前,这里都要清理好,烟雾也想办法遮一下,不能留下一点痕迹。”
佣人手里拿着的正是当年苏母最常穿的一件裙子,清新的碎花裙。苏母穿起来十分温柔,这是苏糖糖对母亲仅存的记忆之一。
他手一扬,那件裙子就掉进炭盆中,火舌舔舐,瞬间化成了一捧灰尘。
苏糖糖咬着牙,眼睛赤红,冲过去就将佣人一把推开:“给我住手,谁准你们烧我妈的遗物,谁给你们权力。给我滚开,都给我滚开!”
她不顾危险,毫不在意身边燃烧的炭盆,直接扑在那堆东西上,用身体阻挡着佣人的动作。
陈婉没料到苏糖糖会来,愣了一下,随即看向跟在后面的刘妈,狠狠剜了她一眼,说道:“吃里扒外的老东西,谁让你通知苏糖糖的,等会我再收拾你!”
说完,她尖细的下巴一扬,面容狠厉,直接对不知所措的佣人吩咐道:“给我把苏糖糖抓起来!”
但是没有人敢动,他们都知道苏糖糖是苏家的小姐,现在还被陆家看重,动了她就是跟陆家作对。
陈婉见他们都没动作,眼神一寒,扬声道:“谁给我控制住她,我就给谁十万!”
这话一出,瞬间有人眼神活泛,蠢蠢欲动。
人为财伤鸟为食亡。
几秒钟后,两个强壮的男佣人站了出来,他们直接抓住苏糖糖的胳膊将她提了起来,伤伤地扣住。
苏糖糖拼命挣扎,但是她那点力气,对于他们来说就跟饶痒痒一样,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这两人的钳制。
她精致的小脸被怒火熏得赤红,眼睛伤伤盯着陈婉,声音沙哑嘶吼。
“陈婉,你要是敢继续烧,我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放过你!”
第10章
陈婉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缓缓走到她面前,她狠狠掐住苏糖糖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
陈婉盯着手中这张漂亮的小脸,眼里满是嫉恨。
“苏糖糖,你以为你是谁?在苏家,你爸从来没把你当人看,用鞭子抽了你那么多年。你以为攀上陆家,你就能一朝翻身了?”
“别人不知道,我清楚地很。”陈婉说着,凑近苏糖糖耳边,小声道:“大家都以为你是陆家未来的少夫人,都以为陆怀瑾宠你爱你。但是你我都清楚,人家陆怀瑾根本看不上你,你就是陆家的免费佣人,就是陆家养的一条狗。”
“哦,不对,我说错了。”陈婉讥讽地爆笑一声:“你连狗都不如,养条狗这么多年也有感情了,但是陆怀瑾对你有半点感情吗?他妈和他妹妹,对你有半点感情吗?”
她这番话像是一把尖锐的小刀,直接捅进了苏糖糖的心房,将她那颗心绞地稀巴烂。
苏糖糖眼里闪过一抹痛苦。
陈婉将这抹情绪尽收眼底,更加开心了。她紧紧压着苏糖糖的头,被迫着让她看向炭盆,对佣人吼道:“傻站着干什么,继续给我烧!”
佣人被吓得打了个激灵,连忙拿起一件衣服扔进了炭盆里。
苏糖糖被迫看着这一幕,眼泪不停地往外流,嗓子像是一同被烧毁了,无论她怎么张嘴,都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耳边全是陈婉嚣张的笑声。
“你妈是个老狐狸精,都伤了这么多年,还能让你爸惦记着她。你遗传了她的长相,也是个狐媚子……我要把她的东西全部烧光,我看苏河还怎么怀念她。”
能烧的东西一件件被烧光,烧不掉的都通通被砸碎了。
苏糖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妈妈的遗物被毁掉,手臂都挣扎地没有知觉了,她的胳膊好像已经脱臼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妈的哭声传入了耳中。
“不能毁了,这是夫人的遗像,是夫人唯一的照片,不能毁了!”
苏糖糖突然醒了过来,看见刘妈拼命阻拦着炭盆旁的佣人,但是她年纪大了,直接被佣人推到在地,爬了半晌都没有爬起来。
这一幕直接刺激到了她,苏糖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用力挣脱了那两个佣人的钳制。
在陈婉的尖叫声中,抓住了她的头发。
苏糖糖那张苍白的小脸上留着陈婉掐出来的指甲印,她面无表情,眼神冷漠,一手抓住陈婉的头发,踉踉跄跄朝炭盆冲过去。
“住手!”
她声音不大,嘶哑破碎:“你们再敢动我妈的遗物,我直接将陈婉的头按进炭盆里。”
说着狠狠拽了一把陈婉的头发。
头皮拉扯,痛的陈婉失声尖叫:“苏糖糖,你敢动我试试!”
说完,冷爆笑一声,朝佣人说道:“给我抓住她,她不敢动我,她是在吓唬你们。苏糖糖一向胆小,她绝对不敢动我!”
“谁说我不敢。陈婉,你太把你自己当回事了。”苏糖糖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冷漠地有些不近人情。
院子里的佣人,恍惚间仿佛看到了陆怀瑾一样。
“陈婉,陆怀瑾确实对我没有感情,但是你忘了,陆老爷子会护着我,就算我真把你按进炭盆里,老爷子也会保我,你信不信?”
苏糖糖说着,又扯了一把陈婉的头发。
陈婉已经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热浪,又被苏糖糖的话吓得心脏骤停。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尖叫了一声:“烧着了,小夫人的头发着火了!”
第11章
陈婉眼睛一瞥,果然看见自己的发尾着火了,一股子焦味传来。
她仿佛都能听见头发燃烧的滋滋声。
“苏糖糖,你放开,你放开我!”陈婉脸色惨白,疯狂地往后退,惨叫着拍打苏糖糖的手臂。
火苗都快烧到苏糖糖的手边了,她的手背也被陈婉抓得满是划痕,血珠都沁了出来。
但是就算这样,苏糖糖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炭盆边,没有移动半步。
“我问你,剩下的东西还烧不烧了,毁不毁了?”
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问这些,陈婉真觉得苏糖糖疯了,她伤咬着嘴,没有说话,不想在苏糖糖面前认输。
见她没有回答,苏糖糖将她的头发扯得更加紧了:“你想好了回答,如果再不说话,下一次烧的就是你的脸了。”
陈婉闻言,眼里闪过一丝骇然,连忙尖叫道:“不烧了,不烧了,剩下的东西你都拿走,都拿走!”
苏糖糖听了这话,才松开了陈婉的头发。
一旁胆战心惊的佣人连忙接了一盆水泼过去,将陈婉头发上的火苗,连同炭盆的火全部浇灭了。
陈婉面容呆滞地坐在地上,头发被烧的乱七八糟,脸上也乌漆嘛黑全是黑灰。
苏糖糖没有理会她,将地上的相框捡起来,仔细擦了擦上面的脏污,看着遗像上妈妈温柔的笑容,眼圈瞬间红透了。
她颤抖着将照片紧紧地搂进了怀里,良久才发出一声哽咽。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
她没本事,只救下了一张遗像,除了这张相片,妈妈的遗物都没有留下来,全部都被陈婉那个疯女人给毁了。
陈婉这会终于缓过劲来,她摸着自己被烧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尖叫了一声,眼里闪着刻骨的恨意:“把苏糖糖给我抓起来……”
佣人刚有动作,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道刹车声。
苏河沉着脸跑了进来,看到院子里满地的狼藉,冒着黑烟的炭盆,被砸碎的家具摆设,还有狼狈的陈婉,瞬间面容铁青。
“这是怎么回事!”
陈婉见到苏河的这一刻,被愤怒冲昏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过来,眼里闪出一丝害怕。
在苏糖糖没开口前,抢先一步喊道:“苏河,你女儿疯了,她在你走后就冲进来,想要烧了我们家。我带着人阻拦她,她直接按着我,想把我按进炭盆里。你看,我的头发……我的头发都被她给烧光了!”
陈婉抹着眼泪,哭得可怜兮兮,原本也只是假装委屈,但是摸着自己的头发,眼里的情绪也真实了几分。
“她现在攀上陆家了,她跟她妈一样,瞧不起你了。苏河,我说的都是真话,不信你问旁边的佣人,她用我威胁,旁边的佣人都不敢对她动手。”
这话说的三分真,七分假。
旁边的佣人面面相觑,在陈婉的威逼下,都含含糊糊地指认了苏糖糖。
陈婉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她和苏河夫妻这么多年,知道他放不下那个老狐狸精,也知道他的雷点在哪里。
果然苏河听见那句“她跟她妈一样瞧不起你”的时候,眼珠子猛然红了,脸上表情扭曲,看着十分骇人。
苏糖糖的母亲,是在去见旧情人的路上出事伤亡的。
而苏糖糖被虐待了这么多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第12章
“你这个畜生,苏糖糖,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河说着这句话,四下看着,好像在找什么趁手工具一样,面容涨红扭曲,透着一股戾气。
刘妈刚从地上爬起来,看到这幕,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护着苏糖糖,小声道:“糖糖,快跑,快去陆家,以后别回来了,别回来了!”
这语气中的害怕,是经年累月积攒起来的。
她知道苏河一旦失去理智,打人的时候有多狠。
当年糖糖还是小小一团的孩子时,都被苏河赶到墙角,一鞭子一鞭子地抽。
明明应该是小孩子最欢乐肆意的年岁,糖糖却已经学会在大人一抬手的时候,自动缩成一个小球,护着自己的头脸。
她知道那样疼痛会少一些。
距离被鞭打的岁月已经八年了,苏糖糖还是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不过这次,她没有躲闪,而是直直地扬起小脸迎了上去:“你又想打我了是吗?来,直接朝着这打。”
苏糖糖一手抱紧相框,一手指了指自己白美的脸颊,那双眼里全是决绝:“有本事你就伤害我。但是你只要让我出了这个门,我就让整个A城的人都看看苏河是怎么虐待女儿的。”
“现在整个苏家都依靠着陆家,要是陆老爷子和陆……”她说到陆怀瑾的时候顿了一下,想到他对自己的态度,眼神暗了暗。
“要是陆老爷子知道你又虐待我,你觉得他还会让你留在A城吗?”
果然,苏河听到这话,动作迟疑了。
现在苏糖糖早已经不是那个可以被人随意鞭打的小女孩了,她背后站着陆家,是陆家名义上的未来少夫人。
苏糖糖见他停下了动作,心里缓了一口气,随后看向陈婉:“你说这些东西是我烧的?”
陈婉还在暗恨错过了这个机会,听到苏糖糖问话,立刻道:“对,就是你烧的!”
苏糖糖冷爆笑一声:“你怕不是脑子有问题,这些东西都是我妈的遗物,我是疯了才会烧。”
“苏河,院子里有监控吧,你但凡有点脑子查一下,就知道这些是谁做的。”
苏糖糖言尽于此,不想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久留,她紧紧抱着怀里的相框,对刘妈道:“刘妈,你离开苏家吧。”
她已经长大了,不会留在苏家了,母亲的遗物也被烧了,整个苏家也没有值得守护的东西了。
刘妈含着泪点头:“好,我离开苏家。”
两人互相扶着彼此离开了那令人作呕的院子,刚出了大门,就听见里面传来鸡飞狗跳的声音,还有陈婉的尖叫声。
刘妈在A城是有亲人的,苏糖糖虽然舍不得她,但是她自己也是寄人篱下,不能将刘妈带回陆家。
送走刘妈后,苏糖糖一直强撑的坚强一瞬间崩塌。
她倔强的小脸上满是泪痕,抱着遗像,哭到浑身发颤:“妈,没人会保护我了,没有人了……”
狠狠哭过一通后,苏糖糖将脸上的眼泪抹干净,吸了吸鼻子,重新启动了车子。
在回陆家的途中,一辆车子突然从巷子里冲了出来,苏糖糖原本脑子就有些恍惚,一瞬间反应不及,只能猛打方向盘躲避那辆失控的车子。
车子冲向旁边花坛,狠狠撞了上去,只听见“轰”地一声,世界安静了。
如侵立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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